http://wangf.net/03/005/005.htm
往昔如烟云,音乐传千载
行人
往昔如烟云,音乐传千载
——想起帕莱斯特里纳
今年第4期的[读书]杂志刊载了一位叫刘皓明的标题为[十字架、死亡和坟墓]的文章。文章是介绍德国音乐家汉斯.普菲茨纳(HANS PFITZNER,1869-1949)的歌剧[帕莱斯特里纳]。文章当然是介绍普菲茨纳的这部几乎被人遗忘了的歌剧。但是还是涉及到了帕莱斯特里纳(GIOVANNI PIERLUIGI DI
PALESTRINA,1525-94)这位文艺复兴时代最重要的宗教音乐代表人物了。记得在[爱乐]出现之前,[读书]上面还时不时会出现一些质量相当可以的音乐关联文章,然而近来可是无影无踪了。这篇文章自然也成了例外了吧。当然这是题外话了,回到正题。
说到帕莱斯特里纳的话,和他有关的关键字现在依然可以经常碰到。如PALESTRINA STYLE,ROME SCHOOL,COUNCIL OF TRENT等等。即便是和音乐无关的话,历史上一些有名的教会公会议(COUNCIL OF THE CHURCH)中比较有名的就是这个特伦托会议(COUNCIL OF TRENT)了。用现在的词句来简单地为这次会议定个调子的话,这次会议就是一次罗马天主教会为了防范新教宗教改革在文化领域上的影响而制定文化政策的。在音乐上,保守的罗马教会力图拒绝新教的复调音乐在教堂里出现。从而维持由来已久的主调音乐在罗马教会中的统治地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帕莱斯特里纳创作出了一部传世名作[马采里教皇弥撒(MISSA PAPAE MARCELLI)]。这是一部将歌词的易理解性与音乐固有特性相互融合协调的优秀作品。传说,帕莱斯特里纳的这部作品打动了许多与会的神职人员,使他们最重收回了禁止教会弥撒曲中出现复调的禁令。前面说到的普菲茨纳的歌剧[帕莱斯特里纳]就是描写帕莱斯特里纳在这个时期的奇异经历的。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和后人根据传说所创作的一个艺术作品。然而,这部传说中的弥撒曲却是实实在在的名作而延传至今。
随后的宗教改革终于使这位卓绝的音乐家被淹没于铺天盖地的巴罗克音乐之下。到了18世纪中叶,人们又开始认识到了200年前的帕莱斯特里纳留下的音乐之重要性。用当时德国帕莱斯特里纳复兴运动的倡导人尤斯托斯.契伯的话来说:“这是因为帕莱斯特里纳的拉丁语无乐器伴奏宗教合唱歌曲,即没有特别丰富的变化,也没有什么称的上热情的东西。然而在它的音乐中有着深邃的静谧,清醇的思绪。正是这样的东西能够产生出崇高的可以和世俗人欲相抗争的崇高理想”。前面的PALESTRINA STYLE也就是在这个帕莱斯特里纳复兴的时代里产生出来的词汇。特指帕莱斯特里纳无伴奏合唱中的对位,模仿,旋律和谐与不和谐的复调风格。另外和威尼斯乐派的改革相反,以帕莱斯特里纳为首的罗马教会音乐家们始终致力于教会音乐的创作。同时保持了自弗兰德乐派开始的无伴奏合唱风格。其特点就是将弗兰德传统的对位技术融合与拉丁风格的优美旋律成为一个相当自然清醇的风格。这就是我们现在常称之为ROME SCHOOL的含义了。
1994年是帕莱斯特里纳去世400周年的年头。世界各地,特别是意大利的罗马举行了各种纪念活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由PETER
PHILLIPS率领的THE TALLIS SCHOLARS在帕莱斯特里纳生前任职并死去的罗马SANTA MARIA MAGGIORE教堂的演唱会了。整个演唱会的录音已经在当年由GIMELL唱片公司出版了。录音中恰巧收有了那首著名的弥撒曲——MISSA PAPAE MARCELLI。
聆听着这样清澈歌声,想到400余年前的人们也是同样虔诚地聆听过,内心一种无名的超然感顿然而生……
本贴由行人于2000年8月05日21:05:36在〖古典音乐论坛〗发表.
2001-05-05.18:31:01
西西弗
时间:2001-05-05.22:08:18
GIMELL唱片公司似乎专门做古乐的吧?我只是偶然才注意到他们出的一系列黑色封皮唱片,宗教音乐为主,非常出色。
印象里查过普菲茨纳的这个歌剧,它的序曲好象曾经和STRAUSS的一些歌剧序曲一道被DG公司放在一个德国歌剧序曲的合集里?
talich
时间:2001-05-06.08:37:05
悲歌一曲
--向行人兄讨教
传说总是终归是传说,人们喜欢夸大音乐史上的偶然,尤其是当事情关联上一部杰作,或一个大师的时候。特伦托会议结束于1563年,帕莱斯特里纳的这部作品创作于1566年,根本就在这次会议之后,其实无从谈及对这次会议的影响,更不用说被夸大成改变音乐历史的作品了。只是这个马采里教皇的确非常欣赏帕莱斯特里纳,可惜他执掌教廷的时间过短,仅是1565年的三个星期,这部作品应该是一部纪念他的作品。而关于宗教音乐在特伦托会议上如何拯救自己的,应该还是由当时出现的大量的复调音乐的巨大魅力,而不是一部单一作品的力量吧。
类似的还能想起的是Pergolesi的圣母祷歌,因为创作完成于作者去世前,因而被夸大为一部一蹴而就的天鹅之歌,连他的委托人也被象Mozart的安魂曲一样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其实现在存留的文献基本可以证明,作品的委托人就是Pergolesi最后两年司职服务的Marzio
IV Carafa, Duke of Maddaloni,目的是为了取代已经沿用了20年的Alessandro Scarlatti的圣母祷歌。
与这些渐渐消逝的光环相映成趣的是随着古乐复兴的运动,对音乐发展历史中的缺损的环节却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两个月前图便宜买下了一张“旋律的花园(Le
Jardin de Melodies,16th century French Dances and songs”(Harmonia Mundi
usa),却不经意间成为我最常听的一张唱片之一。
巴洛克以前的西方古典音乐在我以前的印象中是以宗教音乐占据主导地位的,而这张唱片把目光投向民间的舞曲,让我发现欧洲古典音乐的脉络并非是单线的。
其实民歌的出现并不陌生,大量的宗教音乐,弥撒,经文歌的旋律都出自民间歌曲,蒙特威尔第的牧歌明摆着就是世俗的爱情歌曲,但是因为我们听到的都是借着仪式性非常强的宗教音乐出现,往往给人以错觉:这些民间歌曲只是以一些原生态或者半原生态的形式在民间流传,而借着宗教音乐大师的笔才得以登堂入室。其实事实远非如此,我看电影“玛尔戈皇后”(影片背景是圣巴塞洛谬之夜)是看到法国宫廷里像个大娱乐场,镜头自然的在人群和楼舍间穿行时,人们在聊天,角斗,载歌载舞。在寺院外的世界里,人们依然少不了音乐,纵然是再充高雅的国王,也恐怕也是希望自己生活在一个轻歌曼舞的地方,要不,出家去吧。
“旋律的花园”中的音乐全部取自16世纪出版的行会歌谱。
行会这个词我们一点也不陌生,早在中学课本的社会发展史里就提到这种中世纪保护某个特定行业的组织。音乐家的行会保护的不是为教会服务的“Musician”,而是“Minstrels(吟游诗人)”。成为吟游诗人的过程和那时的其它行业差不多,要先当学徒,随着自己长大,技术成熟,就自己拉班子了。他们操持的活也是给大家提供各种音乐,跳舞的音乐,唱歌的音乐,婚礼的音乐,葬礼的音乐。各种各样的舞曲渐渐发展起来,Brandle,Allemande,Pavanne,La Parma...都是那个时期时兴的。舞曲的格式已经高度结构化,从民间进入宫廷,成为人们平时社交的重要部分,比如在快步舞后通常是情人们互相送花,接吻的时刻,借此机会表达爱意是最规矩的。吟游诗人的音乐通常是口传心授,这一方面是一种行业里的自我保护--不让别人获取到自己的动人旋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舞曲和歌曲通常是单声部的,不像宗教音乐的复调,如果不采用书本的方法,别说窃取或者传授了,连自己记都很困难。而和我们的填词类似,通常情况下作曲者只创作旋律,而会印行只有歌词的歌本,每首歌后面指明按那个旋律演唱。本来按照这样的方式流传的音乐很容易造成失传而使音乐本身无法发展成为一个系统的体系。但是一个是有宗教音乐家的吸收和发扬,另外行会自己也会印行一些歌本。这些歌本有时候是为了满足一些民间表演的需要而印制的,也有的是著名的吟游诗人去世后,为了纪念他,而由其他人或者他的弟子将他在著名作品收集成册。也正是由于这些零散的记录,让我们看到一个音乐发展的脉络。到了16世纪后期,已经有了专门论述这些舞曲的论文出现了(Thoinot
Arbeau于1588年)。
这张唱片里我尤其喜欢头一首和最后一首,第一首是赞美巴黎的欢歌,最后一首却是Elizabeth皇后在其丈夫Charlez
IX的葬礼上演唱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值得一再玩味。Elizabeth皇后的那首Helas faut-il que je
lamente脱胎于匿名歌者所写Dames
d'honneur,据说是专门给妇人演唱所写的悲歌,歌词则来自于法国宫廷的官方记载,是标准的吟游诗人的歌曲。不知怎么的,个人非常喜欢这种忧伤的歌曲,感觉这样的音乐更有一种进入心灵的力量,不象华丽的音乐那么流于表面。女高音缓缓的唱,后面的鼓在慢慢的敲击,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同样的音乐感动来自于Vivaldi的圣母祷歌(James Bowman,the Academy of Ancient
Music,Christopher Hogwood,Decca L'Oiseau-Lyre 414
329-2OH),无意中买下的打口。以前虽然对Vivaldi的作品印象不坏,却觉得是一个热热闹闹的作曲家,如同意大利的阳光,作品与作品却如出一辙,最让我喜爱的只有“四季”的冬之二乐章的静谧与温馨。而那次听了圣母祷歌,其中强烈的升华感,却是感动到心里,从此不再认为Vivaldi是个二流作曲家。连听了一段时间,居然把那张打口听坏了,跑了好几个唱片店,都没有,遂成一段记忆。我手头现在的Pergolesi的圣母祷歌也是这个组合,只是多了一个女高音Emma
Kirby。
窃以为,恐怕如果没有这两条舞曲和宗教音乐这两个分支的发展与融合,西方古典音乐无法达到18,19世纪的高峰吧?
行人
时间:2001-05-06.16:06:01
事实上关于[马采里教皇弥撒(MISSA PAPAE MARCELLI)]的作曲年代还是一个未解的悬案.虽然仁兄定言1566年,但是鄙人也能够找到1555年他任西斯廷教堂音乐监理之前便完成了的说法.另外,早些时候的德国人K.H.WORNER的[GESCHICHTE DER MUSIK]中交待的创作时间是1562年.同时WORNER推测这个作品就是和特伦托会议有关的作品之一了.当然,这些都是难以寻找到历史依据的推测了,但是帕莱斯特里那生前就将这个作品归为作品集一[MISSARUM
LIBER PRIMUS]而出版了.根据前几年帕莱斯特里那研究人员的论证这个作品集的出版应该是在1554年(PETER PHILLIPS在他的书中交待:该曲作于1555年,出版于1567年).总之有关这部作品的创作和出版年代是一片混乱,答案太多.......不说也罢.
另外,有必要再说一下这个历史上著名的特伦托会议(COUNCIL OF
TRENT).这是一个从1545年12月到1563年12月长达18年的天主教改革会议.对于天主教来说,这是一个颁布了一系列事关天主教前途的转折点.颁布了不少的改革令(最近商务出版社出版的GF.穆尔的[基督教简史]有一个简明的叙述).其中和教会音乐有关的就是对教会的弥撒曲作出的规定内容大概如下:
1.禁止弥撒中使用叙唱(拉丁文:SEQUENTIA)
2.排除典礼及圣歌地方化异变
3.将定旋律歌曲推广至民间
4.强调正确的拉丁文的语调和音节
5.鼓励短小精干的弥撒曲创作.
可以看出,天主教教会音乐中出现的多声部歌曲并没有得到禁止.传说这就是帕莱斯特里那等人作品的影响了.或许年代久远,历史与传说混淆一团.但是我想帕莱斯特里那在历史上(应该说是音乐史上)的作用应该是不能够被忽略的.
另外,人民音乐出版社翻译的DJ.GROUT等人的[西方音乐史]对这段历史几乎一字不提也是令人费解的......
正如仁兄所道:巴洛克以前的音乐并非教会音乐这一条线索.诚然,教会在当时那样的信仰时代占据人们生活的大部分.教会音乐当然也有着坚实的基础.除此之外的宫廷,典礼(庆典音乐,宫廷舞曲),民俗等音乐自然有其内容.问题是相比教会音乐的系统性而言,无法更多的流传到今天了.无独有偶,PIKETT在DECCA近来录音了许多莎士比亚时代的戏剧音乐.当然并非教会的,而是莎士比亚时代民间的东西.非常想弄来听听,已经在搜索计划中......
[旋律的花园]的话题相当有趣,感谢仁兄的介绍.有机会也想听听.
没有弄错的话,我们上次交谈的话题是现代音乐,现在是文艺复兴前后,将这样的时间差转换成空间差的,鄙人理解应该是天南海北了......
最后,仁兄这个帖子付标题实在是令鄙人汗颜.相互交流才是恰当的说法.当然"商榷"的话也太严正了......:)
talich
时间:2001-05-07.08:00:12
好,就依行人兄说的,继续交流。:)
奇了奇了,我看的关于“教皇马采里弥撒”的论述也来自于Peter
Phillips,是他们那张著名的唱片的说明书,在网上也能找到,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但是写的是“It was probably written in
1556 and dedicated to the memory of Pope Marcellus II, who had reigned
only three weeks in 1555.”网址是:
http://www.gimell.com/Database/ReleaseNotes/339notes.html
不知行人兄用的是哪个版本的论述,这个是90年写的。不管如何,足以说明研究者本身在这件事情上的分歧。
这些教会的音乐因为总是有大量的笔头文献,相对还是有据可查,倒是很多重新发掘出来的民间音乐,值得怀疑。不只行人兄听说否,有人复制出希腊的音乐,是利用制作陶器时陶工的手在表面的振动如同唱片录音,而从这些纹理中整理出所谓当时的音乐,只是这里到底是陶工边做活边演唱的歌曲还是环境噪音就不可知晓了。也曾经见到Teldec的Das
Alte Werk整理出版的Carmina Burana的录音,想了想还是没敢拿下。
确实比较凑巧,好像现在听音乐的人能兼顾古乐和现代音乐的人不太多,国内的CD也主要能买到的也是最标准的18-19世纪的东西。去年北京声泰音像关门,姚吉老板说自己的一个失误就是进了太多的古乐。曾经请他到清华作过古乐的讲座呢。
看到行人的帖子,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了。
另外回复西西弗,我印象中,Gimell岂止只作古乐,好像就只有Peter
Philips一个人主持,只有Tallis合唱团的东西。不过最近好像有了一个新的团,叫Acantus,我也不了解,可以去上面写的Gimell的网站看看。
行人
时间:2001-05-07.08:54:36
结束慢慢的长假(其实还希望在长一些^V^),现在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回去我在查查看.
恰巧,昨日在古典音乐论坛上也在谈论古乐.说实话太古的东西鄙人出奇量也就是觉得奇妙而已.文艺复兴时代的教会音乐开始鄙人比较注意.再早的东西不太听了,起码觉得音乐中的文学性过于贫乏(特指自身对那个时代的了解).前些天将荷兰人A.BYLSMA在70年代录音的巴赫无伴奏全曲弄到了手,利用假日听了一阵.虽然比较容易接受古乐版的巴赫时代器乐曲,然而这个无伴奏大提琴却是浪漫风格演绎的托特里埃在80年代EMI的录音.简单的说托特里埃的演奏风格是如歌的,相当流畅.相比之下,BYLSMA的演奏象人的话语.说实话习惯下来化了许多时间,费九牛二虎之力想听到BYLSMA想向我们表示些什么......有机会在另谈这个录音的感受.
另外,不知道仁兄注意到SONY的这个SEON系列的古乐录音了吗?如果可能的话,鄙人向你推荐.其中莱昂哈特等人的巴赫的[音乐的奉献]更是价值连城.价格的话在AMAZON应该是8-9USD......具体的内容可去AMAZON-UK,在古典音乐栏目下用关键字SEON检索一下,在UK大概有20张片子左右.另外有关[音乐的奉献],鄙人以前写过一个帖子,最近从新整理了一下,另栏张贴.
谢谢仁兄回复.
talich
时间:2001-05-07.12:22:58
Bylsma的巴赫无伴奏是早有耳闻,听说是用了两把国宝级的古大提琴演奏的,技法完全仿古,习惯了现代版本的人听他的据说会感觉极其苦涩,不知行人兄是怎么过来的。我有个拉大提琴的朋友十分推崇托特里耶版本的第一首。按她的话讲,这个曲子可以讲起码两个小时。可惜她最后也不愿意给我们讲这个曲子。我自己只有一个Fourier的版本,其实对这个巴赫大无伴奏是非常欣赏,不过暂时还无暇顾及比较版本。至于行人兄提到的音乐的奉献,我也只有一个Phillips的小双张,可惜,也是只有仰止的份。那张CD现在已经听的划伤,有点心痛。以后考虑再买一套。既然行人兄推荐莱昂哈特的版本,我就去搜刮一下。这个SEON系列我记住了。:)
巴赫的音乐,诚如行人兄所说,是落后于时代的产物,但是否是悲剧呢?米兰 昆德拉说艺术的巅峰不一定是在艺术的进步之处,举的例子就是巴赫。也许,让巴赫作音乐的突破他还做不来呢。
巴赫的音乐我一直都看不清楚,虽然非常喜爱,Tureck演奏的哥德堡也是常听的CD,里面配的总谱和分析非常棒,跟谱和分析看过第一首,就把音乐的结构和基本的转调看清楚了,才发现巴赫的音乐有点做谜语。这个谜语,我还要慢慢的看答案(自己猜是没戏了)。这个德国人做东西有时候有点让自己过于陶醉在里面了,外人反而不容易亲近。也听过Tureck演奏的Partita,也象行人兄说的,这恐怕是伟大钢琴家系列里最棒的一套了。值得收藏。
另外一个疑惑是行人兄对巴赫同时代的亨德尔和泰莱曼,泰莱曼我也不怎么听过,但是亨德尔实在是喜欢,当时是和巴赫的艺术的奉献一起买的“弥赛亚”,还是德文版的,跟着总谱边听边唱的快乐是无法形容的。也许相对起来他真的不如巴赫伟大,但是他绝对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因为每个圣诞节我肯定是要好好的听一遍的。
行人
时间:2001-05-07.13:36:27
BYLSMA的巴赫无伴奏,已经有两的版本了.我说的是前一个版本.早就想买了都一一错过,但是最近用RMB55×2将它两张取了下来.非常幸运:)
对托特里埃的评价普遍的不太好.原因是它应该是归类与卡萨尔斯风格(他自己就是一位卡氏的信者),然而在这个主流中无数的顶尖大提琴手留有光芒四射的演奏录音.即便是托特里埃有过人的技艺也无法临跃卡萨尔斯,富尼埃等人了.至于鄙人对托特里埃演奏的感觉,凭心而论是有偏好的.当然这和先入为主也有关系,以前也说过不再罗嗦.
艺术作品与时代的关联性是一回事,艺术品自身的价值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往往一些非主流的东西中蕴藏着被忽略了的精髓.我想巴赫晚年的许多作品具有这样的性质.事实上巴赫音乐的复兴本身也说明了这一点.这里是文科专业的论坛,我想我们对于整个人类的历史的认识自身某种意义上还是相当功利的.往往是带着某种固有的时代观念观测古人.这是一个偏颇,一曰"古为今用"......反观音乐史也是这样的.记得鄙人曾经在其他的帖子中应用过[读书]杂志中的某句话,在此还想引用一次:
“对于……两部耶稣传,我们可以追问以下的问题:是应该把耶稣“拉”近、“拉”向我们,抑或是把我们自己“推”远、“推”向他生活于其中、遥远的历史时代?我们究竟是应当用今人的标准、尺度、趣味来衡量、裁度古人,还是应当最大限度地放弃我们一己之成见,以谦恭的态度、虔敬的情感去理解、领会古人?我们应该扼住古人的喉咙,逼迫他们说出我们爱听的话、讨巧的话,还是应当掏空自己、凝神静听古人久远、陌生,甚至对我们说过于粗砺、过于刺耳的声音?”……
就象当时的人们抛弃了巴赫音乐一样,现代的人同样对于亨德尔,泰勒曼等对于音乐的发展有同样于巴赫之作用的人和音乐,并没有给予必要的关注.泰勒曼的情况有机会另谈,但是鄙人认为亨德尔一样是不亚于巴赫的伟大音乐家.虽然众多的人认为他的贡献在于歌剧和声乐部分的(这种观点的根据是在于巴洛克时代音乐的内涵,50%以上在于歌剧和声乐作品上的创新).同时,鄙人认为亨德尔在器乐曲上的贡献依然相当重要.他的大协奏曲,三重奏鸣曲,键盘乐器音乐不亚于巴赫.除了键盘乐器的音乐上巴赫独有建树之外,大协奏曲,三重奏鸣曲等上面远不如亨德尔.鄙人决非贬低巴赫,事实上某种程度上鄙人应该属于巴赫音乐的信徒.但是,门德尔松开始的后人们将巴赫这一尊雕塑塑造的过于庞大,以至于我们现在无法站在巴赫的面前观看巴赫的前人和其周围的人.而这些前人和同时代的人确实是有相当贡献的人物.
亨德尔的大协奏曲(特别是OP6的12曲)几乎是自科雷里以来最完整和完美的一套大协奏曲作品.(宾诺克在ARCHIVE留有一个传世录音)同样,三重奏鸣曲OP1,2,5等都是相当标准的巴洛克音乐.这几个作品推荐给仁兄,如果有机会的话不妨注意一下.
另外,毕竟我们是生活于距离巴赫等人300余年后的当今.乐器的变化,演奏习惯,欣赏习惯等都有了相当大的变化,用钢琴来演奏当时用羽管键琴,管风琴演奏的东西已经成了相当自然的了.的确刚情的音域力度表现和音色变化等绝对可以称之为乐器之王,鄙人也特别喜好用现代钢琴演绎巴洛克键盘乐曲.其中仁兄提到的图雷克就是其一.但是我觉得目前的这样演绎只是停留在巴赫身上,或许其他同时代作曲家的如亨德尔,泰勒曼等人的作品少之又少.泰勒曼的曲子(现代钢琴版的曲子)几乎没有.亨德尔的也是少得可怜......
偶然听到SHIFF演奏的亨德尔键盘乐曲组曲中的一首,说实话相当感人(SHIFF在阿姆斯特丹音乐厅独奏音乐会的录音).
........
拉拉杂杂胡乱说一通,如有谬误请指正.谢谢回复.
talich
时间:2001-05-10.09:03:47
平诺克我也是最早听弥赛亚开始的,大约是我的第一张平诺克的录音,不是唱片,是精选的磁带,非常喜欢,反复听了很多遍,最早就是看着这个选曲版看着谱子唱的,说不上为什么喜欢(水平还欠,不是吗),我就是隐约感到味道很正,气氛都到了,但是不过分,整体感相当好。后来一次圣诞节在清华黄昭度老师家看到在德国电视台上的录像,估计不是一个录音,是在教堂里的现场,也是很平静的看完了,但是内心感觉非常充实,就象那个教堂,哥特式的,在里面看,高耸的尖拱给人一种磅礴的感觉,空间上的仿佛无限上升却显得那么宁静,让人回想有音乐飘过。
后来,也买到了他指挥的烟火音乐。
至于行人兄提到的大协奏曲,我也有幸有收藏一张,应该是第二张,Op.6的5-8。第一次听他的大协奏曲,的确可以听到在弥赛亚隐藏着的那种宁静,内心里细腻的感觉。我总感觉有点隔,KZ说自己演奏的时候能感觉道那种无穷无尽的美,虽然每个人因为技术的原因都比较痛苦。但是可以肯定,这是一张禁得起琢磨的作品,可以慢慢享受。
所以我现在暂时还是喜欢亨德尔的热闹的曲子,比如弥赛亚,比如牧师扎多克,闹腾的曲子往往不耐听,贝多芬的庄严弥撒我最感动圣哉经里面小提琴开始独唱的时候,Mozart的安魂曲喜欢Lacrimosa,Verdi的安魂曲里喜欢女高音独唱的拯救我,弗雷的安魂曲更是平静。类似的例子太多了,亨德尔却把气势恢宏的段落写的让我百听不厌(当然象I
know taht my redeemer is alive这样的独唱也是好啊),甚至有时可以脱口而出,的确不同凡响。
行人兄,今天完成最后一门考试,明天一早就要动身,也就随便写点了。
行人
时间:2001-05-10.10:08:34
谢谢回复.冒昧设问,你是远游吗?还是回来休息?:)
talich
时间:2001-05-16.08:56:10
是回北京休息几个礼拜. :)
梅格
时间:2001-05-16.13:15:19
哇,talich,原来不知道你是个音乐辞典啊,佩服两位乐迷
你要回国吗?欢迎游子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