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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天骄
最初对天骄盲目崇拜的时候,把他的诗打出整整35页来企图认真学习和研究,其中包括那首巨长无比的《先知诗篇》,我用了人类眼睛可容忍的最小字体,并千心万苦地删去了一切不必要的空行,但光这一首就花了我21页大纸,后来听佩兰说她用了19张纸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是她的眼神异于常人呢,还是她数学基础不太好。
关注天骄是因为看到他在天涯发表的N年以前的情诗,给波子姐姐写的。很美。就此,我跟小桃红还曾经讨论过关于找一个诗人做男朋友的优劣,最终的结论是:最起码,能隔三差五地收到一些情诗,对满足虚荣心还是有好处的。
客观一点说,我是个诗盲,偶尔翻看文学期刊,想附庸风雅地看看诗,却不免一头雾水,且因为看不懂风雅的东西使上进心受到极大地挫伤。后来某一日发现“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这样通俗易懂的诗也得到了诗界首肯时,我似有所悟,连续一个小时不吃不喝不语,终于坐而得了个歪道:真正好的诗,是以我为代表的诗盲们能读懂的诗,是诗盲们也说是好诗的诗才是好诗。
很显然,这个道理在天骄的情诗那里再次得到了验证。他的情诗里没有那么多什么云啊,风啊,燃烧啊,崩溃啊之类的形而上的名词。水一样的语言飘起水一样动人的心情。比如:
波子,我不是一个把话说得 可以让听者动容的人 这些年来,我只是守侯着黑夜 看星辰在高旷的窗外缠斗 在我的心灵投下阴影 白天,我在人群中又冷又累 每当夜色降临,波子 我趴在满桌子的白纸上 词不达意,欲说还休
再比如:
你伸出掌心,很近地说话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发笑 那天,我想到了无数的话题 其中一个是关于幸福 我在打浦路想着幸福 这是我生活中的最温暖的部分 没有人知道
诸如此类。天骄其他一些非情诗也很明了,明了却不肤浅。美好而不做作。当然,要加上“我觉得”三个关键字。不过我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在品尝诗歌方面的自信心,在遇到天骄的〈先知诗篇〉时,开始再一次象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那长诗按照天骄本人的说法,是横在他跟前的一面魔镜。他写了N年,改了N年,“已经清晰多了”,这话尤其让我失落。为了跟我的诗盲症做艰苦卓越的斗争,我对天发誓我以字为单位仔细地擦这块镜子,擦地很迷茫。用一个字来概括我的读后感,就是“不懂”。如果一定要在前面再加上一个字的话,那就是——“完全不懂”。
针对我在诗歌方面的困惑,我跟小桃红又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晤。会议结果如下:诗人他真的不是普通人,咱们要能把这么多不怎么相干的字码在一起,咱们就也成诗人了。于是我们去大吃一顿,桌盘狼籍地壮烈告别我们曾经瑟缩过的诗坛一观众席。并象征性挥一挥衣袖,——反正也没人看见。
当然,告别诗坛并不意味着我们对诗人天骄采取别乌及屋的态度。实际上,在我对诗歌失去兴趣之前,已经建立了跟天骄的超诗歌网友关系,不过天骄好象现在弃诗从文了,不知道是诗界的损失呢,还是小品文界的幸运。
近来看到天骄发了,说实话,我没眼红,只是有点心酸。在天骄穷困潦倒的时候,我曾用我当时几乎一半的家资(一台彩电)支持他。有句话好象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这个如今也不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