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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惊之后,非常高兴
老冷
昨天半夜上网,先看新闻,就看到高行健获奖。震惊之余,到处打电话,发觉人家都比我先知道。
我对《彼岸》之后的高行健一无所知,这次获奖的小说《灵山》,我也没有看过。照说,我就没有资格来发这个言了。但是我想到一些问题,就冒昧地说说。
昨夜在网上遛达,看到的议论,很多都在推测评奖的政治因素、误读因素,等等。这是比较经典的中国文化的视角。让我联想到今年春天长江读书奖所引发的知识界地震,呵呵,资源有限,所以大家格外关注分配问题。看到西西弗的帖子上说,由于高的获奖,中国其他潜在的获奖者会感到绝望:中国的名额不会那么多,高已经占用一个!哈哈,有趣。为什么不这样想:既然高都可以获奖,我们不是更有指望了吗? :))))
一个人获奖,是对这个人的肯定,不是对其他人的否定。
我对高行健的了解,是从看他的话剧开始的,不记得是82年还是83年了。在北大办公娄礼堂,人艺的演员们演出了令我们十分震撼的《绝对信号》。故事是简单的,但突破了传统的束缚,把英雄行为建立在现实利益与情感纠葛之中。表达形式的新颖,更是令人耳目一新。我记得演员在演出中,还曾走入观众当中,走到我身边,在那里展示他的内心焦灼。无疑,传统话剧不是这样的。艺术形式追求创新,是高行健那个时候的主要特色。
后来在人艺小剧场看过《车站》,还有其它几部探索剧。
我想说,80年代前期高的创新,主要体现在艺术形式上,但是,只要我们够冷静,我们也该看到,他的思维的锐利,也是走在时代前列的。他对现实的批判,不仅表现在他的形式创新上,也体现在他作品中那些追问,那些犹豫,那些迷惘和沉痛。《彼岸》禁演,当由于此。后来我只知道他出国了,与那个时代许多优秀的国人一样,走了。
西方人看中国文学,注重哪些要素,我不知道,不过并不重要。但是从文学自身出发,我坚信,高的获奖,间接地,当然不是必然的,提醒咱们的文学界,文学形式的创新,内容表达上的真诚和深刻,作家视野的宽广,都是咱们必须面对的。
面对内心的彷徨,面对时代的阵痛,发出独特的声音,追求人性的本来,这才是咱们中国文学的最大问题呢。
2000-10-13 9:19: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