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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angf.net/05/007.htm

酷暑

梅格

酷暑

----胡思乱写

又一个燠热难熬的夏季开始了。生活里除去日常步骤外,凭空多出个敌人,那就是天气。

人们格外关注起本地天气预报,看见小雨伞就高兴,看见红太阳一闪一闪,就觉那屏幕烧得慌。

春秋两季气候适宜,人们往往淡忘了严寒与酷暑的滋味儿,纳闷自己:去年夏天那么热怎么熬过来的呀?

我们的切身感受和专家的研究结果相符,地球确实在升温,冬天下不了几场雪,就匆匆回暖;而夏天,热度膨胀拉长,打破了四季平衡。

住在6层楼上,三伏天从一楼开始攀登,每上一层就感觉气温骤升一度,最后气喘吁吁地站家门口,稳稳神,进屋来,活象进了蒸笼,赶快甩掉手上物事,直奔空调机,开足风力,等凉气散开在屋子各个角落,身上的燥热才随之褪去,慢慢气定神闲了。开始感激的想:幸亏有电力的发明啊,否则这热天真没法生存。转念又想:果真没有电,也就没有这城市的规模,我也就不必住在这半空腰的顶楼里,无遮无拦地顶着个大太阳了。

也许会找个风景秀美的河畔或谷地,象武侠小说里一样不用考虑衣食问题,绿树环绕的小院墙,几间茅屋或瓦房,几张大蒲扇,一条溪水,一棵大槐树,就可以应付整个夏天了。

那其实正是我童年对夏天的记忆,外婆手里的大蒲扇,慢悠悠地扇啊扇,一直把我扇睡着,漫长的后半晌的午觉,听那知了不厌其烦地叫,在叫声里睡去,在叫声里醒来。

睡足了,会在黄昏时分精神抖擞地去抓蜻蜓,它们一到晚上就要栖落下来睡觉,卧室就是房后那一大片的槐树茅子。耐心地看一只蜻蜓绕着枝叶低空飞行,终于它选准地方落下来,轻轻地伸手,一瞬间捏住它的尾巴或半边翅膀,扑楞楞挣扎几下便成为俘虏。逮了一大把之后失了兴趣,会撒手放了它们,或者把其中几只的翅膀弄短,让它只能低低地满院子飞。入夜,会放过蜻蜓,去弄来许多萤火虫,装在玻璃瓶里,很好看。

童年对夏天的回忆里爬满昆虫:用面筋粘知了;抓蜻蜓;逮蚂蚱;烧马蜂窝;还有花娘子,瓢虫,老水牛,螳螂,蜈蚣,,,,小孩子总有些残忍的乐趣对付小昆虫,在这方面他们是天才。

现在我用“枪手”来对付蚊虫,没有蜻蜓或蝴蝶飞来高楼上和我做伴,城市里没有它们栖息的地方,甚至农村也少了,村庄里纷纷盖起小楼,被整齐划一地重新排列过,再没有真正意义的“自然村”了;老树都被砍了,再没有浓荫匝地的清凉了,不金贵的麻雀也稀少了成了被保护鸟类。有年夏天我去舅舅家,热得无处躲藏,在吊扇下扇一晌,一直扇感冒。

怀念大蒲扇就能应付过去的夏天,怀念没有变暖前的地球。我们楼道里一位老同志,始终拒绝风扇和空调,再热也坚持用扇子降温;而且他还坚持在衬衣里面穿背心,那种白色的针织背心,他不习惯光身子穿衬衣。好多年以前似乎内地的男士们都是那么穿的,现在谁这样穿会被看成老土。听起来这人的怪癖很没有必要,不过为坚持而坚持,也是一种精神。是吧?

2001-07-02.19:43:46

将无同

时间:2001-07-02.20:26:18

开着空调看梅格的《酷暑》很有趣,不热了,就觉得酷暑也是可以欣赏的。前几天看武汉的方方写武汉的酷暑,也很有趣。据说,武汉的不少老人都觉得夏天就应该热热的,要不,还叫夏天吗?这种精神令我吃惊。我想,有这种精神的人,大概真的就不觉得热。

每到酷暑来临时,我就想,还是让我死在春天吧,趁酷暑还没有到来。最惨的是死在秋天,好容易熬过来了,可是自己却走了。这就相当于四九年死去的革命烈士。

懒猫咪

时间:2001-07-02.23:45:22

秋天总是好的。死在秋天是多好的事情。

西西

时间:2001-07-03.00:51:18

哈哈,笑死我了。

不过刚才可真把我给热惨了。才把往复的页面打开,连一眼还没捞上看,突然,就一片黑了。 一点征兆也没有。

当时,心里就两个字“完了”。

现在想想,自己的心理怎么就那么脆弱,这么点小事,就想到“完了”那么严重的字眼。但当时却是千真万确。

还睡在凉爽的梦中的爸爸被妈妈叫醒,木知木觉地问,“做啥?”妈妈说“停电了呀,停电了呀!”空调的余温还在,爸爸茫然地看着妈妈,不知她为什么那么紧张。

我决定洗澡,想这么热的天,没有电,大概只能洗澡了。可猛然想起热水器也需要插电的呀。顾不得了,这种时候,心里的热超过天气的热。觉得怎么都熬不下去了。

于是就开始坐在地上拼命想冬天,想那寒风凛冽的日子,想帽子,想带着手套仍冰冷的手指。想窗外大概吹进好大的风了吧。

和爸爸妈妈一起坐在地上,等着电来。爸爸不小心用脚踩到我,我们就象小时候那样争吵。妈妈说“烦死了烦死了,大热天不要吵了呀”,我就和爸爸冰释前嫌并恶作剧般地朝妈妈笑。这时候想妈妈真是家里的大人,可爸爸虽然近60了,可还是小人。以后我有了自己的家,家里谁是大人呢?嘻嘻:)

这才想起很久没有和爸爸妈妈坐在地上聊天了。妈妈总是说我在家里只坐3件事,躺在床上看书、坐着上网、站着化妆。哈哈,今天停电了,于是又象以前那样了。

以前是怎样?其实很难具体地想起,只是突然触及到了,就会意识到:“以前好象就是这样的咯。。。”

电突然来了。我们都从地上蹦了起来,爸爸妈妈是蹦到床上去了,我呢,嘿嘿,又蹦到电脑前来了。

空调开着,真是凉爽,于是又把刚才坐在地上聊天的快乐忘掉了。

Meg

时间:2001-07-08.18:17:32

持续高温

A.市场街

太阳底下大概有40度,人被赤裸裸地晒着,卖菜的小贩头顶着花花绿绿的大阳伞,阳伞失去了遮阳作用,漏斗似的过滤着热气,龟缩伞下躲太阳的人图个心理安慰而已。

我戴墨镜,草帽,背心短裤,拎个菜篮子,特务似的在这市场街上转悠着,无从下手。

天热,没食欲。经常是到了点儿,机械地下楼买菜,下顿饭吃什么心里没底。三分钟走到菜市场,左观右瞧,哪样东西即时刺激起食欲,就买哪样。

象这样的炽热,什么东西也难以勾起食欲,蔬菜也被晒得蔫巴巴,隔一阵子菜贩就要往上面淋些水,刺激生机;那活生生的鸡鸭鱼肉,随卖随宰,倒立马免受这酷暑之毒。

这天气居然还有人吵架,两家卖水果的,埋怨对方侵占地盘,俩女的叽里咕噜对骂,男的倒懒得参与;天热,人们失去看热闹的兴致,没有了平日那么多的围观者

,这架吵得好没劲。

马马虎虎买几样,简单做两道菜,给自己的肚子交差完事。最后不忘记抱个大西瓜,呼哧呼哧爬上楼,那西瓜皮也被晒得热乎乎,象抱个暖水袋。

夏天的大中午头,经常买完了菜却突然偷懒,不想下厨受罪,往楼下储藏室一放,街上胡乱吃一顿了事。

B. “黑色七月”

上午11点左右,路过隔壁中学门口,设为高考考场;好多好多父母在大太阳底下守侯着,蹲着,站着;等考完了,考生们涌出校门,家长的眼光焦灼地搜寻自己的孩子,准备着茶水饮料.....

昨天上午的热线节目里,净是这些神经紧张的父母电话来释放心情,为他们正在考场上过鬼门关的孩子祝福,祷告:“点个歌给我的儿子,他正高考。”“有什么话想说吗?”“恩...没什么,为孩子祝福。”可笑吗?明明儿子听不见,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所有的希望,都押在这一跳上,跳过去了成龙,前程锦簇;跳不过去为鳖,穷山恶水。

17岁的人生白过了,十年寒窗,好象仅仅就是储备着,为了这最后的一搏,难怪他们紧张,父母紧张。这些花季少年,成为人口膨胀的牺牲品,畸形教育的受害者,明明知道其中有一半多将要被淘汰,被拒之门外,还不得不人人上阵,拼杀一场。

许多人爱做考试梦,回到中学课堂上,再经受一次高考前的紧张焦灼的情绪,那确是他们一生的黑色梦魇。

时时误拂弦

时间:2001-07-08.23:19:55

呵呵,武汉的热,是那种不动声色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再严严实实地把你包裹起来,在5分钟以后惊吓你的热法。度过惊吓期后,你就是蒸笼里的包子,长腿也无法可想了。

至于武汉的老人啊,呵呵,真的没有在武汉见过这么勇敢的老人啊。

夏天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融化的嫌疑,或者,其实蒸得过度的包子是疲软的。就好像武汉的高考的孩子们啊,其实欲望和与欲望有关的东西早就被过滤掉了,剩下的只是并不享受的习惯。或者说,被囚禁在习惯里未必不是一种平实的幸福,与被抛弃在各种自由中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