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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国图分馆
浣溪沙
从逛书市到开书单、比版本，再到抄批注，还有引贴文洁若的回忆文章，往复上的话题实在是越来越有意思。我大抵一直是往复这块牧场的游者和看客，游览至此，虽竭立地抑制自己不作声，免得打扰雅兴，但确实有点忍不住，想叫一声“好”。
逛书市和开书单者，不一定是藏书家，但金轮法王和杠头大约一定是藏书家。自然，从他们比版本、论批注上看，他们一定都是学富五车的学者。对此，我只有羡慕的份，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在文化宫书市快要谢市之际，我也去挤了一回。虽然在大门口又生出诸如读书人真多、文化永远昌盛的感想，但挤了一个下午也就花了25元买了五本书。有金轮法王的书单在前，我在此不好意思将书目说出来，只是自己觉得物有所值而已而已。
穷愁潦倒如我者，是不可能成为藏书家的。藏书家等于将图书馆搬回了家。将无同先生不是说，他将杠头的工作室当作自己的图书馆吗？金轮法王的图书馆，则似乎不仅可以借，还可以拿。我做不成藏书家，不能在家坐拥书城，就只好跑到图书馆去读书。前不久，我去了一躺文津街的“国图分馆”。自她改名之后，也是她“装修”之后，这是头一次去。进了大门，因为装修而建的工地已经拆去，院子里显得空旷了许多。虽然图书馆的主楼粉漆得有灰有绿，但院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白色得眩人眼。上到二层图览室，凭记忆往东走，但原来的普通古籍阅览室已改成中文报刊阅览室。我只好朝西去找。西边原来曾是递索书单借书的地方，一个柜台横在中间，三五工作人员坐在柜台之内，接了书单，读者在就在柜台外等，这是大家都熟悉的。经过装修之后，这个地方除保留了出纳的功能之外，又辟成了阅览室。一具凹字形的柜台放在中间，两边靠墙是目录柜，查好书、填好一式两份的索书单，便可借书。看书就在柜台内，大约有五六张小书桌，可以坐下看书。读了半天书，有无所得，且搁在一边，但感想不少。其中最主要的感想是新阅览室的格局或环境，实在令人局促不安。我原来的经验是一具柜台分出内外，主人在内，客人在外。读者是客人，当在柜台外。但现在是读者与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共处一间，虽然不分了主客，但读者总是被工作人员的工作所打扰。后来的读者要借书，自然有一番交接，更加上现在办公现代化，有电话、电脑，还有BB机，都要发出高低不同的声音。我去的那天下午，不知是领导们来视察还是考察团来考察，一队人员从门外进来，绕着凹字形柜台虽只走得半圈，且发出的声音也尽量地低，但局促的阅览室已颇有门庭若市之气象，我坐在柜台内朝外看，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很有仿佛动物园里被观赏的感觉。回忆十年前头一回到这里来读书，在现在辟为中文报刊阅览室的普通古籍阅览室，宽大厚重的实木书桌，坐着肯定比太师椅要舒服的有圈木椅，再加上发光昏黄的台灯（不是那种常见的日光灯或节能灯），就是在翻开线装书之前，不由得你不想起钱稻孙、周作人们。我心目中一直以“幽香”二字概之，以后到了北京工作，每每来此，虽然总有不少不愉快的经历，但也总有可以忘怀的氛围。
图书馆是读者去的地方，藏书家也肯定要去。但藏书家如金轮法王、杠头者，大约不会有到“国图分馆”碰壁的经历，我则在前三四年间碰了好几回壁呢！碰壁的原因是她一直在装修。“国图分馆”装修了三年，闭馆了三年，谢绝了读者三年。三四年前，我在老古籍阅览室里碰到的多是老者，他们总是不吃不喝（众所周知这是规矩）地读一整天的书。现在再去，在凹字形的柜台内依然还有老者，但似乎老者年轻化了。我在想：三四年前的老者，如今还会来吗？一个国家图书馆，也正是这三四年间，由“北京图书馆”改名为“中国国家图书馆”，充分突出其国家级至高无上的身分，但闭馆三年，另不通融，那些三年前来这里的老读者或者说在这里读了一辈子书的读者，他们还能来这个开始现代化的国家图书馆的分馆吗？那怕是到凹字形的柜台外边走一走？逝者如斯！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在国图分馆装修期间，我几次夜间鼓作勇气，一早骑着自行车赶到这里，却被告知还在装修。去年听说要在国庆节重新开馆，但据说发生了火灾，开馆延至十二月一个能“发”的日子。据报载，国图分馆重新开馆的日子是是2001年的元旦，但元旦照例放假，我没有去，不知道真正开馆的日子是元月的几号。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是的她终于重新开馆了。
说到现代化，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去国图分馆读书，一进主楼的门，不要急着上二楼，也用不着急着存包，在一楼先向左拐弯，走一段，好像是再朝左拐弯，在一个房间里有一位小姐会接待你，你需要决定是办一张临时（一个月）的阅览证还是长期的阅览证，前者交5元，后者交20元。特别提醒：你一定要带上有你本人照片的证件（似乎光有本人相片也行），小姐要将你的头像扫描存档。你到二楼，借书处只认证不认人，因为至少借书处的电脑与办证处的电脑是联着的，用证即可调出你的档案。如果你在办证处没有看清你的头像扫得如何，你在此处可以好好地看一看。如果后无来者，你的头像及其他情况，可能会一直显示在电脑屏上。你可以带手提电脑去抄书，但据我观察只有两张书桌的底下放着流行的电源插座，理论上应该可供数台电脑使用，但两张小书桌，一桌坐两人，像老冷兄、莫问出处兄这样魁伟的体魄，先占座了，那么即使是“清灵娟秀”的女生，也是难以偎依座侧的。如果是人家先座，那后果只能想见了。另外需要告知，用手提电脑者，每台每天交（电？）费10元。
2001-04-21.10:22:10
大同，
时间：2001-04-21.11:58:48
衙门办馆，自然官气十足。现代化意味着“物化”：机器代替了人，冷漠代替了人情。
柳非烟
时间：2001-04-21.16:18:48
现代化有现代化的好处吧，我喜欢现代化的方便。
老冷
时间：2001-04-22.00:13:59
啊，你真了不起，经常去那个地方看书。你在那里看什么呢？宋元版？
杠头
时间：2001-04-23.13:24:18
我们的文教工作，向来是今不如昔！这是一个铁的定律，至今尚无改变的迹象。